秦慢又睁开了一线眼,忽然柔柔道:“督主是不是累了?”
他怔了一下,压低嗓音道:“是有些,朝廷的事宫里的事,哪一件都是重担,哪一处都有要对付的人,明刀暗枪,怎不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了星际迷航,嘤回来晚了。明儿双更!
☆、 【捌肆】病
秦慢无比疏懒地伏在他臂弯里,捉住他垂下的一缕乌发编着玩:“累了就休息,督主也是人,不是钢也不是铁,不必太为难自己。”
雍阙感动得几近要流泪了,也只有在酒后才能见到这样糯软的她听到这样糯软的话了,酒量不好可能是别人的缺点,但绝对是秦慢的优点。那一夜的大火和十三年的时光像一只蚕,吐出厚厚的茧,把曾经天真稚嫩的她重重包裹了起来,破茧而出时就成了现在时时谨慎,时时防备的秦慢。
捧起她的脸亲了亲:“慢慢说得对,有了你以后再有了孩子,我自然要为你们考虑,不能再这么拼了。”
秦慢醉眼迷蒙地看他,手指在他脸上刮过:“不知羞,一个太监还想着孩子。”
“……”雍阙的脸霎时黑了下来,气恼不已,这个坎就怎么就过不去呢!他咬牙切齿地拧了一下她的腮:“我是不是太监,你不是最清楚,嗯?”手掌暧昧地在柔软的腰肢上游走不定,“看来你忘性大,要不要我身体力行地提醒你一下?”
秦慢醉是醉了但没傻,听出他话里的明威暗诱,登时手搭起了眼喃喃道:“困了困了,要睡了睡了。”
明摆着是要糊弄过去,雍阙有心不放过她,手从燕衫里探入,隔着里衣一寸寸向上探索而去:“撩起了火就想装睡?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秦慢被他揉弄得心尖晃晃的,软绵绵地推拒他:“不要,不要乱摸了嘛~”
那娇憨的语调令人如痴如狂,索性此时的月令已近仲夏,榉木的地板清凉光鉴,顺势将人放置在竹席之上,他嘟哝道:“此时再不动手,我当真不是个男人了。”
他痴缠着她,几乎用尽所有的本事来哄骗她诱惑她,起初她还哼哼唧唧地抗议两声,最后许是认命了吧,乖觉地躺在那,一副了无生趣听天由命的模样。雍阙看着好笑又有点委屈,毕竟这种事要互相取悦你来我往才得好兴致,心有不甘地晃晃她:“夫人,夫人?”
过了片刻秦慢发出声微弱的喘息声:“雍阙……”
那一声如烛上青烟一闪即逝,再无声息。
雍阙的心陡然落空,急急转过她的脸,回到京中好养歹养终于养出些肉来,然而此刻那张脸上白得惊心动魄,看得他心凉如水:“慢慢?慢慢,别逗我了,我不强求你便是了,慢慢?”
他强忍着不安唤了两声,秦慢终于有了动静,可是却令他目眦欲裂。他从没想过这么一具柔软单薄的身躯里会喷涌出那么多的血,他颤抖着手捂住她的口鼻,可血又从其他关窍涌出,不过眨眼,大泼的血花便染满了两人的衣袍。
“来人啊!!来人!!!”他叫得撕心裂肺,踉跄着想奔出去唤人可是又怕这一松手她就要彻底离他而去,“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我提过来!!!少一个我灭他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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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山地宫中,独自走在甬道中的宋微纹突地心头一跳,好似一根针绵绵扎入,细锐的痛和恍惚,他茫然回头看了看:“苏不缚?还是……师姐?”
身后一片漆黑,前路亦是黑手不见五指,他喃喃道:“黑得像是阴曹地府样,最近总是不走人路走鬼路,人都变得神经兮兮了。”
前方似有人听到了他的话,渐渐一朵灯花徐徐在半空中浮起,赭黄的光涟漪般漾开,一帘蔚蓝的水幕静静垂在面前,等着人去撩开。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微纹暗道了一个不妙,这座墓虽外署无名但实则为天子之格,龙脊为山,心室为墓,参与建造的更是齐集天下名匠甚至方士。
他站在水幕前叹了口气,这个帘子究竟是掀还是不掀呢?或者是怎么一个掀法?
另外一个甬道中的苏不缚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一道幽蓝水幕阻挡了他的道路。和宋微纹的缜密多疑相比,苏不缚的做法就大气了许多,长剑出鞘,剑柄一扫,叮咚悦耳的声响随着水幕的撩开响彻整个甬道。
他怔然片刻,伸手触摸半开的水帘,发现那竟是一片远比珠玉还要晶莹透彻的宝石,远远看去仿若盈盈一水间。
珠帘后泄入一片温软的水光,苏不缚上前两步往里一探,顿时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是片汪洋海域,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坐于礁石之上,半身隐入水中。光线模糊,他瞧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应是个相貌清秀但并不惊艳的女子。不远处的海岸上灯光如鳞,人走如珠,一方巍峨城池屹立如山。女子侧对着他,遥望着城池,伴着隐隐的啜泣声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滚落下来,苏不缚定睛一看,那竟不是泪水而是一颗颗明珠……
“感君别时意,还君双泪珠……”
飘絮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