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宫里,见惯了献媚争宠的伎俩手段,眼珠子一转他悄声对秦慢道:“姑娘,不是我说,您哪都好就是人吧有点木讷。说白了吧,”他砸吧一下嘴,“就是不太解风情!督主怎么着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喜欢声娇言软的姑娘。听奴才一句的,您啊不用多费什么意思只管着在督主面前撒撒娇,说上两句好听话,保准他头也不抬地就答应了!”
秦慢听得一愣一愣的,末尾恍然顿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受教受教。”
霍安心道着,这两主子可有得折腾,一个心高气傲眼里难入凡人,一个木头木脑混不开窍,真是一物降一物,也不知道最后是谁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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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秦慢听得一本正经,真要让她去撒娇卖乖她又犯难了。让她舞刀弄剑勉强可以,让她装模作样也稍微能行,但让她学宫里妃嫔卖弄风情、更吹什么枕边风,那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没等她思索完该如何对不睡一张床上的雍阙如何吹枕头风时,雍阙已如约而至将她拎起来,一同去了柳心瑜的厢房。
按理说柳心瑜作为惠王府未来的女主人理应住在内院,但实际上同秦慢他们一样,她被安排在外院的冬心院内。
冬心院这个名字很怪,怪到秦慢正儿八经看到门上牌匾时愣了愣,喃喃道:“还真是直白啊……”
雍阙自然也看见了她目光所视,对惠王的悲秋伤春轻哂了声道:“还要我拎你进去?”
秦慢惶恐:“不敢不敢!”
她偷眼看了看雍阙,比量了一下双方身高,暗叹道不肖说什么枕边风,光是往他耳边吹口气她就得搬个矮凳垫个脚才行。
要命!
慕容景打王府后几乎通宵达旦,未曾合过眼,直到今日凌晨方疲倦地将药庐交王府侍从去小睡了片刻。
雍阙来时他还没有醒,故而没有见到,但是巧得很的是柳心瑜醒了。
打秦慢压制住她毒性后,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睁眼,然而雍阙他们去了里外的人皆无多少喜色,连同打早上就守在这的萧翎也是眉宇凝重,与前些日子相比并见多少轻松之色。
雍阙环视了左右,压着声轻轻问道:“王妃怎么了?”
萧翎一脸倦容,先是看了眼他背后墨迹进来的秦慢,声音喑哑:“阿瑜,她神智不太清楚。”
雍阙与秦慢俱是一愣,萧翎揉了揉紧抓着的眉心:“慕容公子说她体内毒性虽暂时没有加剧,可因长时间受噩梦所困,精神受到重创所以失去了理智。”
简而言之,就是柳心瑜疯了。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的一个消息。
对于花样年纪的一个女孩儿来说,可能这比死还要难以残酷。
“我可以去看看王妃吗?”雍阙背后伸出个小小的脑袋,说完她牵了牵雍阙衣角,“督主,行吗?”
雍阙淡淡看了眼她勾在自己衣袖的爪子,喉咙里发出声轻哼。
萧翎看着他们两人垂下眸来,点点头。
闺居内阴沉暗淡,四面窗户紧合,几乎只靠着几只蜡烛燃烧着维持光明。秦慢皱皱鼻子,一直默然走在她斜后方的萧翎看见了她这个小动作,涩声道:“她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见光……”
床幔半垂,角落里隐约可以见着个身影蜷缩抱成一团,等秦慢他们走近了才看见她人竟是被牢牢捆成了一团!
萧翎似不忍看她,匆匆瞥过一眼就挪过视线:“她醒来后就疯疯癫癫百般寻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按着慕容公子交代地将她绑好以免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