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慢自始至终所图的都是华肃青兜里那五百两纹银……
雍阙不加掩饰地笑出了声,许是人在外地,比不得宫墙里束缚森严,整个人似乎也散漫轻松了许多。所以说,偶尔在外走动走动也是好的,那座皇城待久了再活灵的人也变得麻木。
华肃青脸上五彩斑斓,他咳了又咳道:“秦姑娘不用说,这五百两纹银老夫业已备好!”
五百两银子而已,或许对寻常人家是个天文数字,但对华府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就在华肃青想唤人拿银子时,方才还不太好意思的秦慢突然又开口了:“那个华盟主啊,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华肃青:“……”
……
出了华府,秦慢将四百两纹银分成了两份,一份二百五十两,给了于迟;余下的留给自己。
于迟忙红着脸推辞不受:“秦妹子,这事儿我压根没帮上没什么忙,怎么能拿大头?”
秦慢提了提手中沉甸甸的纸盒,甜甜一笑:“我这加一只狗,合着一百银子正好的!”
她知于迟不是贪图便宜之人,果然在推辞无果之下,于迟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
华肃青做事还算地道,特意让华复给秦慢两人安排了车马送回襄阳城中。华复来时,秦慢与于迟刚好“分赃”完毕,又是一番寒暄便是分别告辞。
临上车前,秦慢忽似想起什么,趴在车上慢吞吞地问华复:“华夫人还好吗?”
心事重重的华复闻言抬头,接触到秦慢眼神的那一刹,就一刹间的错觉自己像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什么都被看透了。然而等他回神看去时,秦慢脸上只有真切的担忧,他定一定神声音略沙哑:“不太好。”
“好好照顾她。”秦慢拍拍他的肩,然后钻进马车里。
华复呆呆愣愣地站在马车下方,直到车马远去,一股迟来的寒流才漫过他心尖。
这个秦慢,到底是谁?!
同日离开华府的不仅秦慢一人,雍阙容雅地坐于轿中,阖目半晌冒出一句:“那丫头就这么走了?”
骑马护卫在侧的秦关心思滴溜一转,不太摸得出雍阙这句问话的用意,小心回道:“禀督主,半个时辰前秦慢二人搭了华府的车去了襄阳城。”他之所以摸不准是因以这位爷的性子,鲜少目中有人,得入他的眼放眼当世也就皇城正中的那位主子,再要么情形可就不大好了,那就是他想杀的人……
秦关想不通啊,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姑娘哪里值得督主一而再再而三地留心。
然而下一刻,雍阙仿佛从没提起秦慢这个人般,闭目养着神:“咱家记得连二交代出的医圣也在襄阳附近?”
“是。”
“医毒不分家,既然路过就去看看,”雍阙慢慢悠悠道,“回头也好显得我是用心给圣人办事的。”
这话可就带着点别的意思在里头了,雍阙喜怒很少形于色,哪怕现在话里带着赌气也未必心里是有气的。从东厂里走出来的人,心思要是那么简单被看透,可能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秦关绷紧着脸不敢再随意搭话,自行命人先行去探查那个所谓的“医圣”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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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阳镖局留宿一宿后,秦慢谢绝了于迟的好意,重新背起自己的小包裹,举手一拱:“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于兄,就此作别,有缘再见!”
往华府走了一遭,于迟的心境有了大不一样的变化,短短数日里他见过了许多人又似经历了许多事,可回头一想那些纷杂人事又离他那样远。如今挽留秦慢不成,他语气沉沉:“秦妹子,老哥还是那句话,遇到难事就来我。咱不说是什么江湖大帮大派,但能帮得上只要你一句话,老哥万死不辞!”
“好。”秦慢微微一笑,“告辞。”
于迟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叫住她:“秦妹子!”
“嗯?”秦慢像是一点都不惊讶他会叫住他,很自然地停住脚步。
于迟挠挠脑袋:“我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华夫人的狗还有追杀我们的人,还有还有你最后对华公子说的话我总觉得有别的意思……哎!妹子你不要多想,你知道我脑子拙!想不通嘛!一不想不通呢我就睡不着觉,难过的紧!”
“这些事啊,”秦慢拖长了语调,叹了口气,“三言两语实在难以说清,于兄只需知道,这个江湖里无论谁都有秘密。武林盟主也好,华夫人也好,华复也好,他们都有见不得光的秘密。可一旦有人想说出这些秘密,可有人又不想她说出来时,就需要些别的手段让人知道了。”
于迟听得云里来雾里去,满脑子绕着“秘密”两个字搅成了一团乱麻:“啊?”
“哈哈,于兄,不管怎样,不明白的早晚会明白。”秦慢挥挥手,“时间不早啦,我还要去找朋友。”
咦?她还有朋友?于迟呆怔。
……
人在江湖走,知己难说,朋友总有一二。
秦慢走街巡巷,找了大半日,总算在襄阳城外十余里地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