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未来的乘龙快婿在看到自家闺女的大作第一眼拔腿就走,并且将她这手人鬼莫测的画技传遍江湖,自此彻底砸了小袖大人的相亲招牌。
石门内一片安静,看得出来对方现在正在恼羞成怒,要是能动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把自己打成个蝴蝶结自闭去了。
李药袖琢磨着沈檀到底一个人在这待了八年多也怪可怜见的,善解人意地一爪拍拍石门:“咱别硬逞强了哈,搞不好本来过两月就能刑满释放了,结果又要拖个两三年才能出来。这中间万一我爹上吊抹脖子之类逼我去相亲,我也没辙,是不是呀~”
“我没有,我不是!”装死半天的沈檀终于闷闷不乐地开腔了,听她这么一说更加忧郁又忧虑了,“我到底哪里不好,岳父大人一直就不太待见我……”
“等等!别乱叫人哈!“李药袖重重一跺爪,板起来的小黑脸仔细看去透着一丝诡异的红晕,她严厉地纠正沈檀,“什么岳父不岳父的!咱两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这种称呼啊,容我提醒三殿下您,一百多年前咱两就退婚了嗷!”
“……”沈檀沉默片刻,幽幽反问,“咱两什么关系?是温泉共浴过的关系,还是同床共枕过的关系,或者是亲都亲过了……”
“够了!”李药袖面红耳赤地厉声制止他,“行了行了!岳父不岳父地随你喊吧,反正我爹认不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石门内传来长长一声叹息:“所以岳父大人为什么不待见我?”
李药袖:“……”
看得出来,一贯冷静沉着、无所不能的沈小龙真得很在乎这个问题,毕竟这死鬼一向有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
李药袖朝纸兜里吐出个瓜子皮,又挠了挠耳根:“大概是因为你姓沈吧,”她从抹出个桃子啃了起来,轻描淡写道,“对了,我爹还老早就知道你曾经半夜偷偷翻我院墙的事了,你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闺女半夜被人翻墙,你咋想?”
沈檀:“……”
沈檀在做三皇子的时候,尚且也有过一段年少轻狂的时光,何况李药袖与他一同长大,对那时候的他们而言男女大防的观念尚不深刻。在去了趟西北回来后,沈蠡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其实想李药袖想得很,尤其是快回来前那两三天夜里简直辗转反侧,恨不得马上飞回京中,看看自己的小袖妹妹瘦了没高了没,还有想他了没……
为此,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他还被小肚鸡肠的萧小将军单独拎出来冷嘲热讽了一通,再加了十里徒步训练。
等终于回到燕京那日,沈蠡按捺住满心急切,按部就班地进宫拜见了皇帝和母妃,又去各位博学鸿儒面前报了个道,一通料理完毕,天已擦黑。然而风尘仆仆的三殿下毫不觉疲倦,佯作镇定地回了自己的府邸,转头就翻墙出去找李药袖去了。
沈蠡不在京中的日子,李药袖其实也没多逍遥。她如今年岁见长,眼看着与沈蠡的婚期一天天近了,宫里面也开始派人教导她的礼仪规范。与雷声大雨点小的李老爹不同,那些教习嬷嬷在她犯错时是真下得去手啊,一天下来就将她治得服服帖,两天下来元气满满的小袖小姐如同霜打了白菜似的,已经蔫儿吧唧了。
到了第三天,李药袖称病不去了,她也的确是病了,昨儿一早在院子里学仪态时受了风寒,到了傍晚就起烧了。
这回她是真蔫了,裹着厚被子趴在窗下,没精打采地摆弄沈蠡走之前送她的积木。
摆弄了一会觉得无趣,加上额头温度始终没下去,便蔫巴巴地想去睡了。
哪成想,院墙旁的树梢一阵猛烈晃动,紧跟着两声怪别扭的猫叫传来。
李药袖;“……”
这是李药袖与沈蠡小时候约定的逃课接头暗号,大一些了沈蠡觉得幼稚而且他也不再逃课,便渐渐被两人忘在了脑后。
她左右瞅瞅,花红柳绿恰巧一个去给她端晚膳,一个去给她灌汤婆子都不再,便小声也喵喵了两声。
许是见她没有出门,也可能是听出她的有气无力。
沈蠡稍一犹豫,便壮着胆子跳下了树,三两步就蹿到她窗下,刚想矜持地问候一下多日不见的小袖妹妹,结果就看见了她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不由敛起笑意:“小袖,你病了吗?严重吗?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请太医来。”
李药袖被他一连串问得脑袋昏昏,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他的手,蔫蔫道:“我爹给我请过郎中了,刚喝了药,受了点风寒罢了。”她说着咳嗽了两声,想起什么连忙松开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将他往外推了推,“走走走,别传给了你了。”
沈蠡想也没想,一手握住她的手,入手冰凉,便下意识地拢在手心搓了搓,蹙眉道:“病了还趴在窗下吹风,到时候加重了,又嫌药苦不吃。”
李药袖晕乎乎,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任由他火热的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半晌觉得还挺舒服的,憨憨地将另一只手递了过去:“再揉揉。”
“……”沈檀这才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见李药袖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便强忍着发烫的耳根,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