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我还准备再晒黑一点,免得总被人骂小白脸。”
李药袖一爪捂住心口,不要和二五仔生气,不要和二五仔生气,再睁眼时她的眼神已经古井无波,麻木地看向沈檀:“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沈檀嘴角抽抽,恭恭敬敬地将小袖大人端起来,平移到了小马驹头顶安稳放好:“李二公子作为前府尹之子,此行也要随我们一道护送前府尹夫妇的灵柩前往西北邙山。”
李药袖:“……”
李子昂不满地嚷嚷道:“咱们都有过命的交情了,还总叫李二公子,李二公子的多生分吶!”
马驹轻快的马蹄声敲击在青石砖上,小黑蛇了无生趣地在皮兜外耷拉个脑袋:“好吵哦,这个人,我真不能吃了他吗,小蛇?”
牵着马的沈檀足下微微一顿,似是察觉到什么想要回头看,却最终笑了笑,依旧牵着马向客栈而去。
……
推堪司中,一人立于窗后静静地注视着沈檀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他身后一人道:“大人,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还不是时候,况且我们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人与青龙有直接联系,不是吗?”他敲击着窗棂,意味深长道,“再等等吧,他们终有一日会去京城的。”
更新啦~~~今天的小袖倍儿有面子!
喜哀同现
五月初三,天未大亮,一辆挂满白绸的马车早早候在了城门外。
上任府尹李友德死得极不光彩,丧事也是草草了结,谢绝了诸多上门吊唁的宾客。对外称是停灵七日,过了头七才发丧。实则头三这一天,太阳刚刚露了个角,装载着牌位及骨灰坛的马车就悄悄驶离了府中。
李子真亲自带人将“灵柩”送到了城门口,岂料等到城门都快开了,也没有见到沈檀他们一行人的影子。眼看着城门将开,已陆陆续续有人等着进出城,李子真顶着那些猜度好奇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城门,手指反复揉搓着马鞭,光滑的兽皮被揉得四分五裂。
终于,在众人等得都心烦气躁时,城门开了一条小缝,一匹珍珠色小马驮着个睡眼惺忪的小怪物和两侧满当当的包裹钻了出来。
随之而出的是他吃里扒外的二哥——李子昂,他倒是一贯的精神奕奕,额头布满了汗水,一看就是才打完拳练完剑。他的宝剑湛卢被李药袖“一击”击碎,如今挎在腰间的不知是从哪里淘来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
李子真横扫一眼,很好,与这破烂队伍可谓相得益彰:“你们未免也到的太晚了,太阳都快升起来了,”他没看见那姓沈的少年,眉头皱得更深,讥诮道,“你的沈兄呢,难不成要让你拖儿带女地去邙山?我的好兄长,你有几条命啊?”
李子昂掏掏耳朵装作没看见他尖酸刻薄的嘴脸,满不在乎道:“太阳升就升呗,怎么着,还担心把咱爹的骨灰罐子烧了?”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省省吧你,他老人家生前都不嫌弃自己干的龌龊事丢人,轮得到你替他死后遮羞?”
李子真被他气得脸色铁青。
两兄弟斗得你来我往间,城门口身影一闪,沈檀托着个油纸包出现在了马驹旁边,对着软趴趴的李药袖循循善诱:“小袖大人,你若下来走两步,今天就能多吃一块龙井杏仁糕,你意下如何?”
李药袖不为所动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小马驹柔软的鬃毛上张口连天:“好困啊,让本大人再睡睡。”
沈檀:“……”
李药袖自从吞了半条灵脉后就愈发懒散,成日睡不醒,沈檀也无法弄清楚其中缘由。但见她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快要睡到十个时辰了,怎不令人担忧呢?
沈檀重重咳了一声。
李药袖悄悄睁开一只眼觑他。
沈檀神情肃穆地叹了口气:“小袖大人,昨日我冒昧地给你丈量了一下,你体宽又多了两寸。”
李药袖:“……”
拌嘴的两兄弟齐齐沉默,看见那只圆墩墩的银黑小兽艰难地从小马驹头顶滑至背部,耸眉搭眼地打了个张口后一跃而下:“好吧好吧,我走两步。”走了两步,她昂起头抬爪示意沈檀,“龙井茶糕。”
沈檀:“……”
李子真被这荒唐可笑的一幕刺激得不轻,但赏令是他下的,人是他定的,几番自我洗脑后将马车交付给沈檀,冷笑一声:“祝君好运吧,希望沈兄你们能顺利折返,到时候我定重礼相候。”
两方人马就此相别,李子真一刻不愿多待,带着人避开人群从小路匆匆入了城。
此时为时尚早,沈檀也不急着赶路,由着小镇墓兽唉声叹气拖拖拉拉走在前方。
李子昂却是个急性子,驾着马车跟了一会便耐不住性子问道:“沈兄,平凉城距离邙山近有千里之遥,我们走哪条路比较好?”
沈檀在昨夜便好好研究过了路线,不慌不忙道:“若要说快,那自然是取道燕京旧都,走幽南道最快……”
听到旧都,不仅李子昂一愣,连前方散步的李药袖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