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草民是个女子,对陛下的家事实在无从置喙。”
皇帝轻笑了声:“正因你是个女子,你坦诚告诉朕,难道你愿意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吗?”
秦慢心头一跳,这句话是个陷阱,答与不答,是或者否都可能给她带来天大的麻烦。
奇怪的是皇帝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淡淡看了她一眼后随即转移开话题:“听说你带了盆茶花进宫?”
秦慢愣了一下,点点头:“是草民亲手种的,本来想送给慧妃娘娘的……”
可是没想到皇帝一点套路都不讲,直接就把她锁进了冷宫里。
“你和慧妃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看起来还挺投缘?”皇帝好奇地问道。
秦慢垂下头,脚尖搓搓地,然后抬起头来:“慧妃娘娘是个可怜人,”她转头看着金碧辉煌,名不符实的冷宫,“宫里的女子都是可怜人。”
皇帝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你果然很聪明,不对,应该说你和雍阙都很聪明。如果你是个男子,你两联手,真是个令人胆寒的对手。”
“陛下是雍阙的主子,是草民的天子,我两怎么算都不配做您的对手。”秦慢口气里有几分无奈。
皇帝注视着她:“你说的不假,可是你身边和有关联的人,可都是大有本事的。”
秦慢闷闷不乐道:“都说皇帝也有三门穷亲戚,不带这么连坐的啊。”
皇帝盯着她很久,突然噗嗤笑了起来,站起身道:“罢了,你不必畏我如蛇蝎。你现在毕竟还是雍阙的女人,我再怎么丧心病狂都不会自己臣下的女人动手。何况,宫里刚进了一批新秀,我没精力来与你应付。你只要安分守己地在这里待着,等到朕寿宴后各地藩王了回了封底,我就放你出去和雍阙团圆。”
走之前他顿了一顿:“至于你想去看慧妃的话,提前派人通报朕一声,安排妥当了便接你过去。”
安排什么,自是安排她和雍阙远远地避开了。
秦慢仰头看着流光溢彩的水晶宫灯,宫门合上的回响在空旷的宫殿里一遍遍地响起,她抱抱臂突然有点后悔没再把小白那只狗带进来,至少有个能对着说说话的不是。
谁也不知道这场囚禁会到什么时候,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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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究竟没心狠到把她一人丢在无人问津的冷宫里,到了傍晚便将自己的贴身宫女小若指派了过来伺候秦慢。
小若身为御前奉茶的女官看上去高不可攀,然而话却出意料的多,主要是她实在对秦慢这个人很好奇,好奇她究竟哪里有独到之处,能降服得了雍阙那只千年老妖精,还好奇皇帝为何独独看上了她。
“不过,你病了一场后变得好看多了,”她点着香,啧啧称奇地看着窝在窗下读书的秦慢,“倒有那么几分红颜祸水的味道。”
秦慢翻过一页书,突然哀嚎一声拿书盖住脸:“这宫里怎么那么无聊啊!!!!”
小若同情地看着打滚的她:“你现在是被禁足,要不出去走动走动放放风也可能好点了。”
“放放风?坐牢啊?!”
小若耸耸肩:“宫里的女人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会闷死的,”秦慢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真的会闷死的。”
小若鄙夷道:“我见过跳井死的,上吊死的,吞金似的,还真没见过闷死的。你待一段时间就习惯了,再说陛下平时和你们也差不多,他还要没日没夜批奏折呢,岂不是更枯燥。”
秦慢又是一声哀嚎打了滚:“他有那么多美人陪他玩,哪里无聊了!”
小若想想,确实秦慢的处境更可怜些,她拿着团扇坐在她旁边低低地打着扇:“说起来新进的这批秀女我听说姿色都不错,有些虽然是江湖平民的出身,但是看劲头生生压过那些大臣宰执家的闺秀。你说是不是你们江湖女子比较有野性,陛下好这一口?”
秦慢一个咕噜坐起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指着自己说:“我很优雅大方温柔贤惠的好吧?”
“……”小若翻了个白眼,索性盘腿也坐在了榻上,津津有味地与她唠起了磕,“这次确实有个在陛下跟前拔尖的,听说那样貌倒不是十分出众,可是特别会说故事,尤其是民间各类杂谈怪闻。陛下批奏折批累了,听她神乎其神地说上一段顿时就乐呵上了。这些天据说连招了好几次侍寝了,看来是个宠妃的苗子。”
秦慢煞有介事地点评道:“这是个人才,就算不入宫以后摆个摊说出也是大有前途的。哎,你说那姑娘祖上是说书的吗?”
“你才说书呢,人方家可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小若奇怪地看她:“不是,我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慢茫然:“有啥感觉?”
小若忍无可忍地拿扇子捅她腰眼,狠狠地甩袖而去:“你人都在宫中了还不以为自己能逃出升天啊!你个榆木脑袋还不为自己的后路好做考量!”
秦慢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