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与人挨得这么近的他半身血液齐齐冲上了头脑,倏地想坐起身孰料撞到她肩上伤口,小脸一白他霎时不敢动了,不仅不敢动说话声气都放低了三分,分分忍耐:“下去。”
她说得真是一点都不错!她娘一点都没将她教好!男女收受不清的道理不懂吗??还是说自己在她眼里就不是个男人???
她还觉得委屈,不明白为什么雍阙突然又发了那么大的火,咬着牙颤巍巍地从他身上爬下去。
与乌龟比,秦慢都算慢的,雍阙也不好催她。
两人这么缓慢僵持着,一个人还没进花厅的门目睹此景就僵在了门外。
按理说惠王来访,门外的守卫该有通报,但是今儿实在凑巧,雍阙手下死的死伤的伤,经由协商便由惠王府的府兵轮流在附近游走看护。这府兵是惠王的人,此地又是惠王府,见了他来自然没想到去向雍阙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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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萧翎落座,秦慢已经老老实实地被打发去了自个儿厢房换药休养,雍阙与他对坐两边。茶还未凉,一个身影在门外左右徘徊,雍阙忍着突突跳的额角实在难以做视而不见:“进来。”
秦慢像是为自己被发现了惊讶了下,然后在萧翎复杂的眼神中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在雍阙身边坐下慢吞吞道:“我看时辰还早,想出去……”
雍阙一记冷眼,秦慢自发咽回去喉咙里的话,老实地在椅子里做好。
萧翎从刚才时的愕然尴尬中恢复了过来,他温温一笑:“听闻厂臣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今日本王特意前来送一些手信于厂臣也好带回给京中亲朋。”
字音将落,底下人依次送入沉甸甸的一抬抬箱匣,萧翎说得谦逊:“都是些惠州当地所产的吃食玩物,算不得贵重稀罕。”
亲朋?雍阙无声地嗤笑了下,他哪里来的亲朋?送入宫的内侍不是被家中所弃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朋友嘛他未语先笑,名利场中礼字当先从无朋友。他自是连连婉拒,婉拒不得再三致谢方命人收下。
秦慢对那些个箱子匣子倒很有兴趣,眼珠子乱瞟个不停,雍阙嘴角抽抽的,这丫头一听吃得就挪不开眼。不看劳点,人家两顿饭就能骗走。
萧翎来无非是专门提前来为他们送行,明日场面匆匆许多话例如向天子表忠心道诚意,还有望雍阙在圣驾前多美言之类的来不及详说。至于失踪的惠王妃,萧翎沉沉地一叹气:“柳家已经来信询问阿瑜之事,想是不多就会派人来。”
提及此事,雍阙不觉敛起些许笑容。柳氏乃西南大族,虽是武林世家,但与当地夷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历任燕帝都会指派皇室中一名宗亲与之联姻,海惠萧氏本与他们无多瓜葛,只不知为何到了这任柳氏家主一眼看中了萧翎,偏要与他做亲家。雍阙之所以看重惠王妃失踪一案,不仅是因为想卖萧翎一个人情,更是因着一旦此桩婚事有变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南疆的局势。
这个时候南疆乱起来,于国于民于他雍阙都不是个好时机哪。
“王爷!王爷!”孙瀚一道闪电似的蹿进来,跟在后面的孙渺拦都拦不住他,他看也不看雍阙径自对萧翎道,“州牧递了帖子前来府中拜访。”
“这个时辰州牧来做什么?”萧翎皱眉,若是单纯的拜访孙瀚必不会如此兴致勃勃地亲自来通报。
“嘿!谁晓得来呢!”孙瀚素来自己有两句话绝对等不到别人说一句,“他还带了两个年轻人,说一个是淫贼一个是大盗要王爷您决断呢!”
萧翎更是不解了:“要本王决断?”
秦慢与雍阙对视了一眼,皆不约而同地为之侧目。
“是啊是啊!”孙瀚笑嘻嘻道,“州牧称那两贼子主动投的案,说是偷了王爷您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个物件,这回他倒是规规矩矩地双手递上来,萧翎一看脸色顿变。
☆、 【叁陆】师弟
孙瀚递上来的是枚蝶形环佩,蜀中柳家的家徽就是只四翼凤蝶,而唯有家主及其直系血脉方能佩白蝶以彰显身份。
呈现在众人眼下的便是枚羊脂白玉蝶,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光看刀工即可知其价值连城,绝非俗物。
柳家的东西,出现在此时此地,不得不令人联想到某个下落不明的重要人物。
再一想到孙瀚口中的“淫贼”,在座几位脸色都不好看,唯有不明就里的孙瀚乐陶陶道:“嘿!州牧大人有趣的很,抓了淫贼不审……”
话没说完被孙渺狠狠在头上刮了一记,一脚踢弯了膝盖噗咚跪在地上,孙渺一同与之跪下:“孙瀚不通礼数,不知轻重,请王爷责罚。”
萧翎什么也没有说,起身默默往主院而去,脚步虽不急促但神情凝重。
这时候孙瀚方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跪在地上呆呆地目送雍阙紧随惠王而去,半天他结结巴巴道:“哥,那、那玉不会是王妃娘娘的吧,啊?”
无人应他,孙渺早陪同萧翎去了接见州牧,一人一手抱着只兔子恋恋不舍地左瞧瞧右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