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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2(2 / 2)

有馀悸的模样。

「你舅舅到底是谁?」石头问:「为啥大尾的都听他的话。」

「没啥,只是一个帮人乔事情的里长伯。」

「啊现在要怎么办?」李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让他自己走啦,又不是小孩子。」

石头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想留喔?」

阿虎叹了口气,整个人倒在墙上。「不行,舅舅特别说要我带他。」

舅舅不是随口说说,也不是一时兴起才把石头招过来。谢生银对外甥女的要求向来不严格,否则阿虎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但谢生银做事有原则,能帮的人就该帮一把,无论年纪、学歷或财力。

要是年轻的舅舅也碰到同样的事,肯定也会试着把石头捞起来吧?想到这里阿虎原本的不甘愿逐渐淡化,变成一种无可奈何的使命感,就算石头仍臭着一张脸,她也不觉得可恨。

「时间快到了。」阿虎把跟柳咏诗借的贝斯抱起来,装进乐器袋里,「我们带他去练团。」

当小奈看到练团室里又多了新面孔时,差点没把鼓棒塞进阿虎鼻孔里。

「我知道你很生气!」阿虎抓住那对危险的鼓棒,伸直了手臂尽可能离小奈愈远愈好,「但他只是来听的,我帮你找观眾来欸。」

阿虎费了一番功夫才说服小奈坐回鼓手的位置。其实她对石头也不抱什么期待,既然舅舅吩咐了要看好石头,带在身边一阵子就好。要是之后他自己跑走,那也是他的选择。

练团室里有个小帆布沙发,石头就坐在那上面,手肘撑着膝盖意外地听得挺认真。

一曲练完后阿虎忍不住问石头,「欸,你觉得怎样?」

「啥,干嘛问我?」石头原本专注的神情立刻换上一点刻意的不屑,先前与阿虎的矛盾被乐声冲散,他其实也不太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找阿虎麻烦。于是顿了顿后又补充,「不错啦。」

阿虎耸耸肩,石头继续道:「那个女生打鼓打得很厉害捏,咚咚鏘鏘。还有唱歌的这个跟姓李的,看不出来欸。」

「还有勒?」

「没了啊。」

小奈毫不留情大声耻笑,阿虎撇了撇嘴,「你什么都不懂啦!」

练团结束后天色已经晚了,她直接放石头回家。小奈一如既往急着闪人,李子去找同校的乾妹玩,不到十分鐘后又只剩阿虎和柳咏诗待在乐器行。

有些练完团的乐手喜欢待在乐器行里打发时间,有时整团人聚在沙发上,讨论改进的方向、歌曲的编排,或着翻阅乐器及器材的目录,烦恼该不该买更好的设备或耗材,也常常有人只是待着,跟大泽老师瞎聊。

不知不觉间她早已融入乐器行的氛围中,其他乐手的目光甚至是搭话,都能稀松平常的应对,认识了几个柳咏诗和小奈的国中同学,也有几个别的高中的乐手。

不过她更喜欢乐器行人少的时候,要是大泽刚好去教课就更好了,她们习惯佔据角落的小沙发,就是她第一次来时坐的那张。

阿虎抱着贝斯,重复练习容易错的片段,左侧坐着柳咏诗。乖乖牌团长也练琴,更多时候会与永远写不完的讲义战斗,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在阿虎耳里变得悦耳。

「等一下,这里。」柳咏诗突然按住她按弦的手,「你这一段换和弦每次都换不好,如果想顺一点的话,可以先把拇指移到这。」

以往柳咏诗教她时都是用嘴巴说说,偶尔伸出手指点在要她按的地方。然而柳咏诗扳动阿虎手指,将它们一个一个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带着茧的指头握着阿虎的,轻轻的交错感觉却像纠缠。

「这样,换和弦时其他指顺势移过来,就会很顺。」

阿虎照着她教的方法又弹了一次,果然顺利很多。贝斯的弦比吉他粗,纹理像压缩的弹簧,指腹滑过时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烦躁的火柴因摩擦而点燃热度。

「你常教人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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