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梁国人,一个是北凉人。
一个常年在西北境打仗的人,一个常年在后宅里勾心斗角的女子。
哪里来的接触?
有可能接触的最近距离也有二十多里地,那便是萧衍抬棺出征那场仗,就是和北凉人打的。
所以,凌清认为,李善口中的顾清也许是另有其人。
还说顾清和自己很相像。
那就和重生者顾清无关了。
她胆小如鼠,还软弱可欺,怎么也不可能得到萧衍的注意。
白马皇子会看中灰姑娘,那也只有在小说里。
一个人没有闪亮点,那就注定是个平凡人。
而萧衍,是个注定不可能平凡的人。
能导致萧衍和李善误认为,自己就是他们所认识的顾清。
那就应该是本身的自己,引得他们的注意。
凌清托起下巴,垂眸沉思,心中同时默念。
顾清,顾清…
凌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可惜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里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了,从哪里去了解她们三人有什么关联?!
“姑娘,肚子饿了嘛?奴婢带了粟蓉糕。”梧桐打岔了凌清的思考。
凌清掀起眼帘,看见梧桐眸中的担忧才醒悟过来。
这丫头该不会以为自己不说话,在黯然神伤吧?
凌清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梧桐莫名的瞅着她,一脸懵然。
“本姑娘早饿了。”说着,她拿起一块糕点先塞进梧桐的口中,再拿一块,自己才吃起来。
“姑娘,你在笑什么?”梧桐一脸无辜道。
凌清在知道萧衍的真实想法后,心里反而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她确实被萧衍的态度弄的稀里糊涂,会想多,也会有冲动的念头。
想要询问清楚的念头。
若不是在这时候发现,这念头积累久了,恐怕真的会让自己陷进去。
然后无法自拔。
这世间,有太多的女子都是陷进自己的给的感动中,才会过的如此卑微。
“我在笑他们的自以为是。”凌清将剩下的粟蓉糕扔进嘴里:“萧衍做“夫君”有义务,那本姑奶作为“妻子”,也多的是义务。”
女子会无法自拔,男子同样也会。
梧桐听明白了。
自家姑娘这是要以“礼”相待萧世子。
她笑道:“姑娘说的对!”
凌清忽然一掌啪向大腿:“我的茶叶没有拿到,好可惜!”
她记得当时梧桐有问过,要不要当什么事情没发现过,直接拿了茶叶就走。
凌清不是觉得尴尬,是因为被顾清这个名字吓住了。
她以为在他乡遇到故交。
这不就是古人常说的,人生中的四大喜事之一嘛!
“姑娘,你干嘛要打自己呀!”梧桐心疼凌清的大腿,赶忙伸手去揉了揉。
“没事,本姑娘没用力。”
“姑娘是最怕疼的。”
凌清意外梧桐对自己的了解。
“梧桐。”凌清望向梧桐:“你来了凌家,过的还习惯吗?”
梧桐抬眸,笑意抵达眼中:“嗯,只要有姑娘在的地方,奴婢就习惯。”
“接下来,独城可能会大乱。”
“奴婢保护姑娘。”
凌清笑道:“傻丫头。”
梧桐也跟着傻笑起来。
“姑娘。”马车还在运行当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南柯?”
“是。”
凌清差点以为是南栋回来。
他们两师徒的声音太相像了。
且这段时间,她都忘记南柯已经从北凉回来。
不过南柯不会因为她忘记他,而什么都不做。
现在独城的形势很严峻。不止她时时刻刻绷紧神经,连身边的竹心她们,个个都正襟危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你可发现什么?”凌清问。
“独城的城民大多都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些店铺能关的都关了,没关的,有人上门都不做了。”
南柯道:“最奇怪的,是开了几家分堂的悬济堂,只有城东那家还开着,其余都关了门。”
“属下进去瞧了瞧,根本没人在那里面,且那些草药全部都搬空了。”
“还有一家叫钱来赌坊,一直都生意兴隆。属下发现,很多是那些足不出户的人家都聚集在赌坊里面。”
凌清问:“可有手绑黑布条的人?”
“有,都在赌坊里面。属下发现有两个人的黑布条是深黑色,其余都是浅黑色。悬济堂里也有,都是浅色。”
“浅色有几个?”
“大概五六个,悬济堂占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