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在萩原他们出来前,钻进了灌木丛里。
坦白
今天暂时没有引渡任务。
雾村拉着萩原又进行了一次入梦。
不知道为什么, 最近入梦的记忆都还挺连贯的。
上次的最后,萩原共享的是帕拜达于夜幕中起飞的画面。
这一次则是将要坠机的画面!
操作台上让人眼花缭乱的按钮冒着滚滚浓烟。
仔细看的话,是直升机机头着火, 玻璃碎裂,在向下直坠的同时,浓烟刮进机舱。
直升机在接近美国领空时, 遭遇到了多架战斗机的拦截。
帕拜达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驾驶一架老旧的飞机甩掉美国正在服役的新型战斗机。
好在最后靠着过硬的技术, 帕拜达还是飞进了美国,在直升机坠向陆地时及时跳机逃离。
幸运女神再一次庇护了他。
直升机在空中发生爆炸,他被气浪掀飞, 裹着降落伞挂在森林里。
第一视角的体验感简直比坐一百次过山车还要刺激。
帕拜达拿出腿包里带着的匕首,迅速割断绳子跳下树, 随后朝着远处隐隐可见的城市赶去。
生命力顽强又无比幸运。
同样的境地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表现得像帕拜达一样顽强。
萩原觉得以自己的水平,不用跳下直升机的时候,就是在牢房的时候都不可能挺得过受刑。
持续不断的痛苦和折磨,会让大部分人意志崩溃,宁愿承认自己从未犯下的罪过, 甚至是自杀,都不想再被折磨。
但帕拜达从来没有动摇过,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又要做什么。
连举枪射击昔日好友的时候,都不曾颤抖过手指。
之后是一段不算漫长的寻找过程。
想在诺大的美国找到一个特定的人是很难的, 但寻找到一个当过间谍的苏联人还算有点希望。
剩下的记忆就都是寻找了。
帕拜达是在1981年被捕入狱的, 前往西伯利亚则是在第二年的夏天。
挖矿挖了整整三年后,他于1985年前往美国, 而也正是在这一年,一名cia探员背叛了美国,出逃苏联。
由于萩原听不到帕拜达的心声,对于对方的想法也是一知半解,哪怕用着第一视角,他不知道帕拜达是怎么找到对方的。
总之帕拜达找到了将要离开这个国家的cia探员,用了些手段,从对方那里找到了那个男人的踪迹。
讽刺的是,那个男人在来到美国后不久就被捕了,现在正在监狱里服刑。
今天的入梦到此为止。
雾村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距离极近的萩原的脸。
紫罗兰般漂亮的眸子像是晶莹的紫水晶。
得益于引渡者的好视力,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虹膜中如层叠海浪般的精细纹路。
雾村的呼吸微微一滞。
尽管他并不需要汲取氧气来维持生命体征。
一段不短的时间内,卧室里谁都没有说话。
雾村不清楚萩原想做什么。
但他确实不知道该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
哪怕恢复了大部分人类时期的记忆,他增加的也多是感情的负面影响,而非恋爱所需的经验。
但一直这么下去会显得很怪异。
雾村勉强扯动嘴角,用和平常相似的语气询问。
怎么,又在同情他吗?
帕拜达和引渡者,他总是分得很清楚。
萩原望着他微微颤动躲避的眼睛,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上雾村的脸。
还记得一开始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
对我有求必应。
那只手顺着雾村的脸颊下滑,蹭过下颚线、蹭过脖颈,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雾村微微皱起眉,有些抵触这种陌生怪异的感觉,身体却没有动,像是完全僵住了一样。
直到那只手握住他的衣领猛地用力。
黑色衬衫被拽掉了几颗扣子,暴露出肩膀和胸膛上大面积的花纹。
他瞬间冷下了眼。
东京最高建筑,东京塔最上方。
雾村修坐在一根横梁上,一腿曲起,一腿垂下悠闲晃着,手里拿一本小说看得认真。
下方是小到如蚂蚁般的车辆,甚至连行人都是小黑点般的存在。
旁边,两位警察鬼魂被细线捆着,随风飘荡在空中。
呼呼的风声中,松田的抗议声都变小了。
凭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是萩干的!
出主意的时候,小阵平你不是说有难同当嘛,这时候怎么就变卦了。
萩原也很大声,但他愤怒的点主要是雾村真的有事情瞒着他们。
衣服下大片大片的纹路,乍看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