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魔王，自称撒旦奈尔的比瑞尔，就这么被王超随手击杀，跌落坠向五行山的深渊。

王超没在意这家伙，旁边浑身金焰的安宁同样，只是看向五行山深处某个方向，那里——正是与黄泉地狱相连的时空缺口所在的位置！

安宁颈间的八卦炉在微微发热，似乎在渴望去镇压那片缺口，或者说，渴望回到原本该在的位置，补全时空的漏洞。

滚滚不绝的黄泉魔气从中倾泻而出。

在王超的火眼金睛视觉里，那个方向的魔气浓度高得吓人，几乎是浓重得黑成一片，不可直视。

正常的普通人，就算心无杂念，仅仅置身于那个环境中，也会立刻沦为魔族。

孙悟空跑蛇道的时候，鬼差告诫他，从蛇道上掉下去，坠入地狱的话，那就再也出不来了。正是同样的原因。

“走吧，他就在那里。”王超说，当先飞出，化成一匹白练。

啪，安宁化作金焰跟上。

二人并排飞驰，极速没入那片浓重的魔气阴云中。

两人瞬间便能感觉到身体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发生异变，精神也有些不稳定，有些涣散，稍不留神就会胡思乱想，邪念连篇……本就已经是魔龙一头的王超眼中暗金色流动，尤其是手腕上的金色龙形印记遁入脑海，排斥一切邪魔妖气；安宁周身金眼缠绕，八卦炉给她送去一阵阵暖意，抵抗魔气的影响。

飞行速度不可避免地减缓下来，如陷泥沼。

那股深不可测的魔气，慢慢近了……

终于，两人眼前豁然开朗，看到那浓重魔气的漩涡中心，凌空一个可怕的空洞，不停地喷涌出滚滚暗金色云雾，这就是来自彼端的地狱气息。

八卦炉更热了。安宁将之紧紧握住，眼神却没有看向那空洞，而是看向空洞下方，那个仿佛永远伫立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他们。

撒旦大魔王。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安宁与王超同时感觉到压力，忍不住凝重万分，紧绷起来。

然后，撒旦转过身来，露出真容。

他看了看半空的女武将，说道：“原来是你啊，还没死心吗？”

说着话的时候，撒旦已经看向了安宁旁边的王超。端详少许，他问道：“你说，你这究竟是魔族呢，还是人类？”

王超也在看他。

这个撒旦大魔王，果然长着一副与那个魔界之王达普拉极为神似的面孔。

他果然就是自己当初第一次搜集龙珠时，跟悟空、塔依丝他们在那个地窟城堡发现的魔像的源头！

考虑到魔族的外貌受到魔气的异化影响很多……王超忍不住猜测，也许魔王中最厉害的家伙，都长得差不多，都是达普拉那副尊容。

对撒旦的问题，他答道：“我不认为自己是魔族。既然如此，那想必我是人类了。”

撒旦缓缓笑了出来。

天界浊气对肉身与精神都有异化或者说污染的效果，没有任何一个魔族不认为自己的魔族，换句话说，当一个魔族认为自己不是魔族，认为自己是人类，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有良心的时候，那他就不是魔族了。

看来这个有着魔龙模样的人类很不简单。

难怪能将浊气运用到这种地步。

“你该庆幸，”撒旦的双脚缓缓离地，“如果你并非人类，这一下你已经死了。”

他看向王超，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中迸发出两道极细又极迅速的光线，笔直地朝王超刺过去。王超头顶就快炸出脑袋大的“白色小闪电”，猝不及防下只能竭力闪避，险险地避开头颅要害，外侧的目光线如同铁水浇过一般，将他脸颊的龙鳞给消融出一道浅浅的沟壑。

心中惊悚，王超重新看向已腾至半空齐平高度的撒旦大魔王，这个家伙的实力……

安宁对撒旦的表现毫不意外的样子，她冷漠地看着对方。

“你现在的实力比他要强，但是可惜，很可惜。”撒旦摇摇头，稍微朝旁边一让，让出身后半空中的那个一刻不停倾涌出地狱魔气的时空缺口，对安宁挺有礼貌地示意道：“请吧。”

安宁抿住嘴唇一言不发，颈间的八卦炉几乎到了滚烫的地步。

“不要这么看着我。”撒旦轻松地笑道，“你舍不得倾尽所有与我同归于尽，这才是你杀不死我的原因。”

“能死的话，我早就去死了。”安宁冷冰冰地说。

“我可不只是说你的命。”撒旦说，“还有这个炉子，还有你的力量。我说的是一切。为了别人，舍弃一切，你做的到吗？”

安宁道：“没了力量，没了八卦炉，就更不可能封印一切。”

撒旦笑道：“借口而已。”

敏锐地感觉到环境中的魔气有朝着安宁流动的趋势，王超打断道：“老朋友叙旧的话，还是等他下地狱再说吧！安宁，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他指了指撒旦背后的时空缺口。

“……”安宁闭眼片刻，又睁开，神色坚